“双手对舞千古事,一帘灯影藏春秋。”皮影是中国最古老的民间艺术形式之一。
侯元放一生致力于皮影艺术的传播与传承。如今,皮影艺术已经在新西兰生根发芽、绽放光彩。
“新西兰有个皮影人”
【资料图】
“三尺生绡做戏台,全凭十指逞诙谐。”又一次展览结束,听着观众的连声赞叹,看着他们意犹未尽的表情,侯元放很庆幸多年前作出的决定。
20年前,侯元放想在广东深圳创办一家皮影博物馆,但受种种因素影响最终没能实现。 他想:“穿越千年的小影偶,不应被锁在木箱子里,也不应该让它落灰。”后来,侯元放只身前往新西兰,想要在新西兰播撒皮影文化的种子。
凭借在国内的古玩收藏经历,侯元放成立了一家古玩俱乐部,并在当地报纸上宣传中国的文物与藏品。
在俱乐部举办的一次古玩展上,他的古董皮影引发关注。“当地政要参观了这次展览,给出了高度评价。”侯元放说,“展览的影响完全超出我的想象,我心中让皮影艺术在新西兰绽放光彩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。”
一次偶然机会,当地媒体人员参观展览后邀请侯元放录制有关中国文化的节目。通过这次节目,侯元放成功让唐山皮影出现在新西兰民众视野中。
侯元放既会雕刻影偶,又会表演皮影戏,还有丰富藏品,而新西兰则为皮影艺术提供了极大空间,“天时地利人和”之下,侯元放申请成立了新西兰皮影艺术团,与当地社团联合举办皮影展览、体验、教学活动,迈出了在新西兰传播皮影艺术的关键一步。
侯元放希望展览能让观众贴近皮影艺术。他不仅将自己珍藏多年的清代皮影拿来展出,还播放如何选制皮料、画稿、过稿、镂刻、敷彩及缀结等工艺的录像,甚至当场展示制作过程。繁杂精细的工序常常引起观众赞叹,一名澳大利亚的艺术系博士说:“中国皮影艺术了不起!”
随着活动越办越多,“新西兰有个皮影人”的消息也逐渐传开。“我在新西兰已经算个小名人了,大家都知道有个做皮影的。”侯元放自豪地说。
“我的坚持是有意义的”
“自古好事多磨难,从来佳期不易得。”在推动皮影艺术海外传播的路上,侯元放不可避免地遇到了许多困难。
“手艺,最难的就是守艺。”侯元放说,“人手不够是我的最大难题。”皮影本就面临“后继无人”的困境,在新西兰更是很难找到专业皮影演员。为了节省资金,最艰难的时候,侯元放需要独自承担编导、演员、指导、道具等多个角色。
“个人力量太有限了,很多时候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侯元放感叹道,“如果能有新生力量加入,我愿意把我的所有知识都教给他们,但可惜没有。”
一次在图书馆举办的展览活动令侯元放念念不忘。此前活动时,他总是将框好的皮影挂在墙上进行展示,但图书馆的玻璃橱窗不允许钉钉子。为了保证展览效果且不破坏墙面,侯元放和管理人员商议之后,决定将钉子钉在天花板缝隙中,再用细绳把皮影悬挂在空中进行展示。看似简单的工作花了他们整整一天时间。“虽然很辛苦,但是我们也汲取教训,之后开始尝试用架子展出,免去了不少麻烦。”侯元放说。
尽管前路荆棘重重,但海外侨胞和当地民众的喜爱与热情给了侯元放极大的鼓励,支撑着他继续前行。
常有侨胞来参观展览。看到熟悉的皮影艺术,他们总是十分激动,会热情询问侯元放有关皮影的知识,还会邀请侯元放一起吃饭。“看到他们的喜欢与兴奋,我知道,我的坚持是有意义的。”侯元放说。
为了更好地传播皮影艺术,侯元放经常带领工作室成员到当地学校举办讲座或进行演出。活动结束后,学生有时会自发编排剧目,用中文表演皮影,有些学校校长也会参与。“这让我特别感动。”侯元放说,“他们对皮影艺术的尊重和热爱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和信心。”
“择一事,终一生”
在海外传播皮影艺术,这条路注定坎坷,但侯元放从未气馁。
2019年,侯元放与一所学校校长商议,准备通过皮影表演进行中英文教学,传播中华文化,但突如其来的疫情阻碍了想法的落地。“如今,疫情已经结束,希望孩子们能在校园里接触到皮影艺术。”侯元放说。
“我总有一个期待:随着科技发展,皮影也能像电影一样动起来。”侯元放憧憬道,“我还想建一个皮影博物馆,让20年前的遗憾在新西兰画上圆满句号。”侯元放说,在他看来,博物馆是连接过去、现在和未来的桥梁,收藏皮影实为抢救性保护。“皮影艺术面临失传的危险,我们有责任将它保存并流传下去,不能让它断在我们手上。”这个连微信头像都是皮影雕刻的匠人正在用一生守护皮影,他希望用博物馆把这光影中的艺术定格在岁月里。
“行而不辍,未来可期。”几十年来,侯元放用一双巧手穿越时空光影、讲述世间故事。幕布后,是他坚守一生的皮影情。光影渐暗,观众四散,侯元放满怀热爱与希望奔赴下一场演出。“择一事,终一生。在新西兰传播皮影,我会一直坚持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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